第66章 [VIP] 6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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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[VIP] 66
“我才不會那麽容易死呢。”
陸懷泉垂眸望著懷中的姑娘, 語氣纏綿陰柔：“我要永遠健康地活著糾纏你，死也不會再放過你了。”
他這話說得狠厲，但楊沛雲沒覺得有多害怕, 沒什麽表情道：“也不知這次差點死掉的人是誰。”
“那得怪你，”陸懷泉伸手，掐了楊沛雲的臉，“你要走, 我還有什麽好活的。”
“但既然你決定回來, 那這輩子你是賴不掉我了。”
陸懷泉的身子滾燙, 眼神滾燙，就連語調好似也是滾燙的。
“沛沛，你愛我，就像我愛著你那樣，已經無法自拔了。”
楊沛雲心亂如麻，還在嘴硬：“沒有。”
“我回來, 只是想看看你死了沒有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陸懷泉看穿了一切, 氣定神閑反問，“沒有的話，會那麽在意我抱林瓊芳嗎？”
“只是擁抱便如此介懷, 如果不是因為嫉妒的話, 那我同旁人成親, 也是沒問題的？”
他擺弄著楊沛雲細白的手指，一邊賞玩一邊道：“我若與旁人成親之後, 不僅是擁抱, 我還會吻她, 與她洞房，過不了兩年, 可能還會有孩……”
楊沛雲通紅著眼，拽著他的衣領吻了上去。
她聽不下去，完全聽不下去，光是想到那些可能的畫面，她的心都要碎了。
她用柔軟的唇堵住陸懷泉，不想再從他口中聽到任何令人傷心的話語。
陸懷泉本是在笑，笑著迎接楊沛雲罕見的，主動的吻。
但一見她閉著眼睛，仍由淚水落下的時候，他霎時變了神色。
他愛憐地撫了撫楊沛雲臉頰，捧著她的後腦，將人緊緊擁入懷中，絲毫不考慮此刻正病弱的身軀。
“傻瓜。”
他一下又一下的啄吻，動作盡是溫柔：“不會再有別人了，你還不明白嗎。”
“我的這顆心，除了給你，就只剩死路一條。你若不肯要，我便是死也不會給別人的。”
抹去楊沛雲的眼淚，陸懷泉蹭蹭她：“別這麽小看我的愛，哥哥是會傷心的。”
這聲哥哥，讓楊沛雲倏地清醒了三分，她掙脫開來，滿臉擔憂：“我還沒去見過舅t舅舅母，他們一直不知道我還活著，一定很傷心。”
見她要走，陸懷泉一只手便拉住她：“不急。”
他說道：“最近京中有變，不急著相認，一旦恢覆身份，只怕你會有危險。”
“你也別到處亂跑了，就在東寧院住下，等安穩些再作打算。”
楊沛雲糊裏糊塗的：“為什麽？你要我留在陸府，還不讓我見舅舅他們，你又要把我關起來？”
見她委屈的小模樣，陸懷泉悶笑兩聲，最近在暗中盯著他，盼著他死的人不在少數，楊沛雲若是現身，無非是在公眾視野中展現一個軟肋，他不可能讓她去冒這個險。
但若是讓她按自己原先計劃離開京城，陸懷泉也不會再願意了。
這些朝堂上的勾勾繞繞他不願說出來臟了她的耳朵，只是哄著：“乖，安靜陪我幾天，巧安那邊我讓青葉去吩咐一聲。”
楊沛雲慢慢睜大了眼睛。
“你知道巧安跟我在一起？你知道我是要跟著她離開？”
她好像慢慢想通了：“你不會，從巧安摸到禹鎮的時候你就察覺了吧？”
陸懷泉喝了藥，又喝了些白粥，已經恢覆了點力氣，從床上坐起：“不然呢，寶寶，你的女使可沒你想象中那麽聰明。”
若不是巧安是她的底線，他那時又徘徊痛苦中，或許早就暗中找人解決了。
這幾日堆積的公文被青葉放在床榻邊，陸懷泉已經開始就著燈火看了兩頁。
楊沛雲驚愕道：“你才剛醒，又要開始忙了嗎？”
“夜都深了，你快休息吧，明天醒了再看吧。”
李讞這幾天被李詮逼得左右為難，陸懷泉得上手幫他處理這些緊急的事務，他聞言擡頭看，見窗外確實一片漆黑，唔了一聲。
“上來吧，都這麽晚了，你快睡覺。”
楊沛雲被拽上床，又被陸懷泉拉著腳踝脫了鞋襪，手指捏著她腳跟時，才猛地紅了臉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放手，誰說要和你一起睡了！”
陸懷泉將人抱著塞進被窩裏，他人已經退燒了，不怕把病氣過給她：“不是說了這段時間跟我一塊住這裏，反正什麽都發生過了，一起睡幾天怎麽了。”
他按著左右撲騰的楊沛雲，覺得像在按著一只不聽話的貓咪，笑了兩聲。
“好了，聽話。”他附身，在楊沛雲眼簾親了一口，“乖乖睡覺，嗯？”
最後一聲上揚的語調，讓楊沛雲臉上更紅了，她默默安靜下來，縮到寢被中。
東寧院被陸懷泉覆原的很好，就連床榻都是一模一樣的，楊沛雲睡在這裏，有種不一樣的安心。
她即便與陸懷泉隔了一些距離，但好像還是能感受到他的體溫，氣息，一切。
將寢被拉到鼻尖，半張臉都埋了進去，深深嗅一口，沒有以前那種溫馨的甜香，取而代之的是陸懷泉身上冷泉香混著藥湯的苦味。
她垂了眼睫，又望了眼近在咫尺的，猶在看書的陸懷泉。
他眉間輕皺著，手上翻閱的動作極快，但聲音很輕很輕，幾乎聽不到任何。
許是註視的時間太久，他見陸懷泉的眼眸望過來，緊皺的眉宇一瞬間松快，變得溫和，滿含笑意。
“怎麽偷偷看我？”
楊沛雲把整張臉埋進被子裏，害羞一樣沒了動靜。
陸懷泉輕笑一聲，又去看公文，嘴上卻說著：“別捂在被子裏，悶壞了。”
楊沛雲把臉探出來時，小臉紅潤一片，勾連著散碎的發絲，顯得十分綿軟。
她慢吞吞地挪動著身子，直到與陸懷泉相貼，臉頰碰上他垂下的手指，陸懷泉一楞，低眸看去。
楊沛雲正握著她的手指，蹭在自己臉旁，溫順地靠著他，一言不發。
乖巧的樣子讓陸懷泉心軟的一塌糊塗，好像只剩下外表一身殼子，內裏的血肉與骨髓都化成一灘緩緩流淌的春水，溫暖彌漫全身。
他甚至舍不得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，只是緩聲：“今天怎麽這麽乖。”
楊沛雲閉著眼，貪戀著他身上的溫度：“我害怕。”
“陸懷泉，我今天太害怕了。”
她甚至直呼他姓名：“如果你真的死了，我想不到我會過上什麽樣的人生，會有什麽樣的未來。”
她睜開眼，迷蒙望著眼前陸懷泉細長的手指：“不，你都死了，我是不會再有未來的了。”
原先是她看不清自己的內心，以為只要逃離陸懷泉，自己仍舊可以得到向往的自由。
但今夜這一遭她算是明白了，如果陸懷泉死了，她也活不了了。
對於陸懷泉，她到底是如何看待的呢，她終於有一點點明白了。
陸懷泉給了她太多的庇護和安全感，這種好似永遠也不會消弭的緊密關系，讓她模糊了對於愛的界限。
陸懷泉對她極具占有欲，她對陸懷泉又何嘗不是呢。
越來越渴求的偏愛，越來越需要的嬌寵，催生了對於陸懷泉越來越濃烈的獨占。
陸懷泉是特殊的，是完美的，是獨一無二的。
戀人可能分手，家人可能離散，但愛上陸懷泉，便是一種雙重保險的穩定，他會永遠永遠屬於自己。
永遠永遠。
這是愛嗎？楊沛雲不清楚，但她明白，陸懷泉還在她身邊，並且會一直在她身邊。
這便是她所求了。
見她面上哀愁，陸懷泉終於放下了公文，將人往上拽了拽，抱進了自己懷裏。
“我不會死。”他無比認真地向楊沛雲保證著，“至少我一定會死在你後面，沛沛，以後都別怕了。”
他吻著楊沛雲，原是想著讓她情緒安穩下來。
楊沛雲想明白了自己的內心，理清楚了對陸懷泉的感情，睜開眼望向他時，眼底滿是深深的眷戀與深情。
恐怕就連楊沛雲自己都不知道，此時她的眼神有多讓人心醉，全身心地望著陸懷泉時，愛慕與迷戀幾乎快要拉絲。
她感受到陸懷泉溫柔的啄吻，知道他真的活了過來，不會死了，放下心來的同時，張開唇瓣，柔軟的舌尖不自覺地舔舐陸懷泉的唇角。
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依戀。
陸懷泉本就愛她，此刻看見她望著自己的眼神，溫軟在懷，一顆沈穩的心都快跳到天上去了。
啄吻變了味，充斥著濃烈的情欲，將楊沛雲壓倒時，她往後退了退，交纏的舌尖勾連著銀絲，又被陸懷泉吻去。
“不行…”楊沛雲的聲音細弱，“你還不行，今天剛退燒……”
陸懷泉伏在她身上，動作一頓，而後是更用力的扼住她手腕。
“寶寶，”他氣息滾燙，用了點力氣舔咬她脖頸，“別在床上說我不行，我會生氣的。”
楊沛雲臉頰通紅一邊，剛要反駁，胸前一涼，而後又是一陣濕熱的吻。
她便什麽都說不出來的，只剩零碎的抽泣聲。
折騰了一會，喘聲伴著楊沛雲的哭腔，飄散在小小的院中。
楊沛雲正迷蒙著，渾身是汗，突然被陸懷泉捂住了唇瓣，哽咽聲被堵回喉中，她擡起水蒙蒙的眼睛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。
沒多久，一陣腳步聲傳來，然後便是林若浮有些遙遠的聲音。
“還沒睡嗎？隱之，聽到你的聲音了，青葉怎麽不在跟前伺候？”
說著便上前，好似準備進來查看。
楊沛雲渾身一僵，從頭涼到腳，整個人都緊張地渾身發顫，絞得陸懷泉悶哼一聲。
林若浮聽見了，推門，卻沒打開。
“怎麽還把門鎖了？哪裏難受嗎？”
“沒事。”陸懷泉一手捂著她，一手撐著床榻微微起身，揚聲道，“您快去睡吧，我沒事。”
聲音啞的要命，林若浮只道是他起夜的沙啞，卻看不到他抱著瑟瑟發抖，呼吸都不敢用力的楊沛雲，眼眸深沈幽暗的可怖模樣。
他一邊回著話，動作還在繼續，楊沛雲憋得眼淚都出來了，一口咬在他胸膛上，下了死力，好似要將受到的歡愉換一種方式發洩出去。
林若浮知道陸懷泉不喜有人近身，問了兩句確認沒什麽事，這才掉頭離開。
直到陸懷泉松開，楊沛雲尤不敢大聲說話，她細弱的聲音被撞得破碎：“青葉呢……”
“派他去巧安那裏了。”
楊沛雲猛地哭了出來：“你故意的。”
“混蛋…你壞心眼嗚嗚……”
陸懷泉沒想到林若浮今夜會來看自己，但是當時楊沛雲整個人在她懷裏發抖，那模樣太可愛了，他確實沒忍住。
他握著楊沛雲的手，十指相扣，吻住她，直到她沒工夫再掉眼淚。
“是沛沛太可愛了，”汗液低落在她身上，落進鎖骨間，形成一灘渺小的湖泊，陸懷泉理直氣壯道，“是沛沛的錯。”
楊沛雲氣不過，擡頭又咬在他心口處，恨不得咬下一口肉來。
“再重一點。”
陸懷泉不會疼一般，癡迷地看著她動作，聲音病態眷戀，“再用力點，沛沛。”
把他的整顆心都咬去，吞進肚子裏，這樣他就能永遠糾纏她，永遠與她並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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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懷泉垂眸望著懷中的姑娘, 語氣纏綿陰柔：“我要永遠健康地活著糾纏你，死也不會再放過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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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得怪你，”陸懷泉伸手，掐了楊沛雲的臉，“你要走, 我還有什麽好活的。”
“但既然你決定回來, 那這輩子你是賴不掉我了。”
陸懷泉的身子滾燙, 眼神滾燙，就連語調好似也是滾燙的。
“沛沛，你愛我，就像我愛著你那樣，已經無法自拔了。”
楊沛雲心亂如麻，還在嘴硬：“沒有。”
“我回來, 只是想看看你死了沒有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陸懷泉看穿了一切, 氣定神閑反問，“沒有的話，會那麽在意我抱林瓊芳嗎？”
“只是擁抱便如此介懷, 如果不是因為嫉妒的話, 那我同旁人成親, 也是沒問題的？”
他擺弄著楊沛雲細白的手指，一邊賞玩一邊道：“我若與旁人成親之後, 不僅是擁抱, 我還會吻她, 與她洞房，過不了兩年, 可能還會有孩……”
楊沛雲通紅著眼，拽著他的衣領吻了上去。
她聽不下去，完全聽不下去，光是想到那些可能的畫面，她的心都要碎了。
她用柔軟的唇堵住陸懷泉，不想再從他口中聽到任何令人傷心的話語。
陸懷泉本是在笑，笑著迎接楊沛雲罕見的，主動的吻。
但一見她閉著眼睛，仍由淚水落下的時候，他霎時變了神色。
他愛憐地撫了撫楊沛雲臉頰，捧著她的後腦，將人緊緊擁入懷中，絲毫不考慮此刻正病弱的身軀。
“傻瓜。”
他一下又一下的啄吻，動作盡是溫柔：“不會再有別人了，你還不明白嗎。”
“我的這顆心，除了給你，就只剩死路一條。你若不肯要，我便是死也不會給別人的。”
抹去楊沛雲的眼淚，陸懷泉蹭蹭她：“別這麽小看我的愛，哥哥是會傷心的。”
這聲哥哥，讓楊沛雲倏地清醒了三分，她掙脫開來，滿臉擔憂：“我還沒去見過舅t舅舅母，他們一直不知道我還活著，一定很傷心。”
見她要走，陸懷泉一只手便拉住她：“不急。”
他說道：“最近京中有變，不急著相認，一旦恢覆身份，只怕你會有危險。”
“你也別到處亂跑了，就在東寧院住下，等安穩些再作打算。”
楊沛雲糊裏糊塗的：“為什麽？你要我留在陸府，還不讓我見舅舅他們，你又要把我關起來？”
見她委屈的小模樣，陸懷泉悶笑兩聲，最近在暗中盯著他，盼著他死的人不在少數，楊沛雲若是現身，無非是在公眾視野中展現一個軟肋，他不可能讓她去冒這個險。
但若是讓她按自己原先計劃離開京城，陸懷泉也不會再願意了。
這些朝堂上的勾勾繞繞他不願說出來臟了她的耳朵，只是哄著：“乖，安靜陪我幾天，巧安那邊我讓青葉去吩咐一聲。”
楊沛雲慢慢睜大了眼睛。
“你知道巧安跟我在一起？你知道我是要跟著她離開？”
她好像慢慢想通了：“你不會，從巧安摸到禹鎮的時候你就察覺了吧？”
陸懷泉喝了藥，又喝了些白粥，已經恢覆了點力氣，從床上坐起：“不然呢，寶寶，你的女使可沒你想象中那麽聰明。”
若不是巧安是她的底線，他那時又徘徊痛苦中，或許早就暗中找人解決了。
這幾日堆積的公文被青葉放在床榻邊，陸懷泉已經開始就著燈火看了兩頁。
楊沛雲驚愕道：“你才剛醒，又要開始忙了嗎？”
“夜都深了，你快休息吧，明天醒了再看吧。”
李讞這幾天被李詮逼得左右為難，陸懷泉得上手幫他處理這些緊急的事務，他聞言擡頭看，見窗外確實一片漆黑，唔了一聲。
“上來吧，都這麽晚了，你快睡覺。”
楊沛雲被拽上床，又被陸懷泉拉著腳踝脫了鞋襪，手指捏著她腳跟時，才猛地紅了臉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放手，誰說要和你一起睡了！”
陸懷泉將人抱著塞進被窩裏，他人已經退燒了，不怕把病氣過給她：“不是說了這段時間跟我一塊住這裏，反正什麽都發生過了，一起睡幾天怎麽了。”
他按著左右撲騰的楊沛雲，覺得像在按著一只不聽話的貓咪，笑了兩聲。
“好了，聽話。”他附身，在楊沛雲眼簾親了一口，“乖乖睡覺，嗯？”
最後一聲上揚的語調，讓楊沛雲臉上更紅了，她默默安靜下來，縮到寢被中。
東寧院被陸懷泉覆原的很好，就連床榻都是一模一樣的，楊沛雲睡在這裏，有種不一樣的安心。
她即便與陸懷泉隔了一些距離，但好像還是能感受到他的體溫，氣息，一切。
將寢被拉到鼻尖，半張臉都埋了進去，深深嗅一口，沒有以前那種溫馨的甜香，取而代之的是陸懷泉身上冷泉香混著藥湯的苦味。
她垂了眼睫，又望了眼近在咫尺的，猶在看書的陸懷泉。
他眉間輕皺著，手上翻閱的動作極快，但聲音很輕很輕，幾乎聽不到任何。
許是註視的時間太久，他見陸懷泉的眼眸望過來，緊皺的眉宇一瞬間松快，變得溫和，滿含笑意。
“怎麽偷偷看我？”
楊沛雲把整張臉埋進被子裏，害羞一樣沒了動靜。
陸懷泉輕笑一聲，又去看公文，嘴上卻說著：“別捂在被子裏，悶壞了。”
楊沛雲把臉探出來時，小臉紅潤一片，勾連著散碎的發絲，顯得十分綿軟。
她慢吞吞地挪動著身子，直到與陸懷泉相貼，臉頰碰上他垂下的手指，陸懷泉一楞，低眸看去。
楊沛雲正握著她的手指，蹭在自己臉旁，溫順地靠著他，一言不發。
乖巧的樣子讓陸懷泉心軟的一塌糊塗，好像只剩下外表一身殼子，內裏的血肉與骨髓都化成一灘緩緩流淌的春水，溫暖彌漫全身。
他甚至舍不得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，只是緩聲：“今天怎麽這麽乖。”
楊沛雲閉著眼，貪戀著他身上的溫度：“我害怕。”
“陸懷泉，我今天太害怕了。”
她甚至直呼他姓名：“如果你真的死了，我想不到我會過上什麽樣的人生，會有什麽樣的未來。”
她睜開眼，迷蒙望著眼前陸懷泉細長的手指：“不，你都死了，我是不會再有未來的了。”
原先是她看不清自己的內心，以為只要逃離陸懷泉，自己仍舊可以得到向往的自由。
但今夜這一遭她算是明白了，如果陸懷泉死了，她也活不了了。
對於陸懷泉，她到底是如何看待的呢，她終於有一點點明白了。
陸懷泉給了她太多的庇護和安全感，這種好似永遠也不會消弭的緊密關系，讓她模糊了對於愛的界限。
陸懷泉對她極具占有欲，她對陸懷泉又何嘗不是呢。
越來越渴求的偏愛，越來越需要的嬌寵，催生了對於陸懷泉越來越濃烈的獨占。
陸懷泉是特殊的，是完美的，是獨一無二的。
戀人可能分手，家人可能離散，但愛上陸懷泉，便是一種雙重保險的穩定，他會永遠永遠屬於自己。
永遠永遠。
這是愛嗎？楊沛雲不清楚，但她明白，陸懷泉還在她身邊，並且會一直在她身邊。
這便是她所求了。
見她面上哀愁，陸懷泉終於放下了公文，將人往上拽了拽，抱進了自己懷裏。
“我不會死。”他無比認真地向楊沛雲保證著，“至少我一定會死在你後面，沛沛，以後都別怕了。”
他吻著楊沛雲，原是想著讓她情緒安穩下來。
楊沛雲想明白了自己的內心，理清楚了對陸懷泉的感情，睜開眼望向他時，眼底滿是深深的眷戀與深情。
恐怕就連楊沛雲自己都不知道，此時她的眼神有多讓人心醉，全身心地望著陸懷泉時，愛慕與迷戀幾乎快要拉絲。
她感受到陸懷泉溫柔的啄吻，知道他真的活了過來，不會死了，放下心來的同時，張開唇瓣，柔軟的舌尖不自覺地舔舐陸懷泉的唇角。
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依戀。
陸懷泉本就愛她，此刻看見她望著自己的眼神，溫軟在懷，一顆沈穩的心都快跳到天上去了。
啄吻變了味，充斥著濃烈的情欲，將楊沛雲壓倒時，她往後退了退，交纏的舌尖勾連著銀絲，又被陸懷泉吻去。
“不行…”楊沛雲的聲音細弱，“你還不行，今天剛退燒……”
陸懷泉伏在她身上，動作一頓，而後是更用力的扼住她手腕。
“寶寶，”他氣息滾燙，用了點力氣舔咬她脖頸，“別在床上說我不行，我會生氣的。”
楊沛雲臉頰通紅一邊，剛要反駁，胸前一涼，而後又是一陣濕熱的吻。
她便什麽都說不出來的，只剩零碎的抽泣聲。
折騰了一會，喘聲伴著楊沛雲的哭腔，飄散在小小的院中。
楊沛雲正迷蒙著，渾身是汗，突然被陸懷泉捂住了唇瓣，哽咽聲被堵回喉中，她擡起水蒙蒙的眼睛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。
沒多久，一陣腳步聲傳來，然後便是林若浮有些遙遠的聲音。
“還沒睡嗎？隱之，聽到你的聲音了，青葉怎麽不在跟前伺候？”
說著便上前，好似準備進來查看。
楊沛雲渾身一僵，從頭涼到腳，整個人都緊張地渾身發顫，絞得陸懷泉悶哼一聲。
林若浮聽見了，推門，卻沒打開。
“怎麽還把門鎖了？哪裏難受嗎？”
“沒事。”陸懷泉一手捂著她，一手撐著床榻微微起身，揚聲道，“您快去睡吧，我沒事。”
聲音啞的要命，林若浮只道是他起夜的沙啞，卻看不到他抱著瑟瑟發抖，呼吸都不敢用力的楊沛雲，眼眸深沈幽暗的可怖模樣。
他一邊回著話，動作還在繼續，楊沛雲憋得眼淚都出來了，一口咬在他胸膛上，下了死力，好似要將受到的歡愉換一種方式發洩出去。
林若浮知道陸懷泉不喜有人近身，問了兩句確認沒什麽事，這才掉頭離開。
直到陸懷泉松開，楊沛雲尤不敢大聲說話，她細弱的聲音被撞得破碎：“青葉呢……”
“派他去巧安那裏了。”
楊沛雲猛地哭了出來：“你故意的。”
“混蛋…你壞心眼嗚嗚……”
陸懷泉沒想到林若浮今夜會來看自己，但是當時楊沛雲整個人在她懷裏發抖，那模樣太可愛了，他確實沒忍住。
他握著楊沛雲的手，十指相扣，吻住她，直到她沒工夫再掉眼淚。
“是沛沛太可愛了，”汗液低落在她身上，落進鎖骨間，形成一灘渺小的湖泊，陸懷泉理直氣壯道，“是沛沛的錯。”
楊沛雲氣不過，擡頭又咬在他心口處，恨不得咬下一口肉來。
“再重一點。”
陸懷泉不會疼一般，癡迷地看著她動作，聲音病態眷戀，“再用力點，沛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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